清脆的金属碰撞声,无端的打破了作战室的平静。
“一千九百九十六,一千九百九十七,一千九百九十八,一千九百九十九,两千......”
日落西沉,尝试了各种办法都无果的白夜只能一个人坐在作战室的椅子上,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身旁,不由得落下泪水。
“我一年来的心血......”
对于这个世界的人们来说,越是走在前端的人,需要付出的努力是不断的增加,最前面的人近乎在这个事情上投入了十分恐怖的心血和汗水,才能换来现在的结果。
“被毁了啊......”
瘫坐在椅子上的白夜仿佛失去了一切的动力一般,虽然和直播间的大家已经交流过,但,被那个人毁去的东西却不会再回来了。
又一次的数到了徽章数的最后一个,独自一人的白夜呆坐着,脑中却不住的回忆起昨天的谈话。
(有你们在,我又有什么好担心的呢?)
“但失去了你们的我,又能再做什么吗?”
白夜无神的看着慢慢的消散的晚霞,一点点退去的光芒仿佛暗示着白夜心中的想法。
“放弃吧......”
眼前堆积成山的徽章也再也无法证明什么,时间也不可能因为一个人的惨状而倒转自己。
“指挥官殿下......”
一旁传来了有些小心翼翼的声音,白夜用着迟钝的动作转头,吓得山城又往后缩了缩。
“山城吗?”
“是我,指挥官殿下。”
看的出来,虽然很怕对方,但是山城仍旧坚持着站在门口,注视着对方。
“为什么还站在门口......”
“诶。诶。那个......今天一整天的计划没有安排,出击也没有出击,就这样可以了吗?”
“可以了......”
白夜还有什么心情去带领部队出击,但作为习惯的他,仍旧起身走到仓库里。
“装备是真的一点都不剩了吗......”
“诶...那个....”
山城似乎因为害怕而有些结巴,一时没法更好的表达自己的意思。
“怎么了?”
心情压抑的白夜有些烦躁的问了一句山城,让山城强压下自己的害怕,屡直了自己的舌头。
“我们这些没有被退役的舰娘身上还有一些我们自己带的低级装备,但是因为武器的等级太低了,我不知道指挥官需不需,呜疼。”
紧张的山城又怎能好好的说完自己的话呢?站在她平日里只能敬仰的指挥官身边,她能把话说完已经是她最大的奋斗了。
山城紧紧地捂着自己的嘴,很明显这一下咬的不轻。
白夜看着自己身边因为疼痛和害怕而快要忍不住泪水的山城,轻轻的摸了摸对方的头。
“对不起,我过激了。”
“呜呜呜呜~”
一直忍着泪水的山城终于哭了出来,白夜看着自己怀里的山城,又一次的想到了被恶意退役的挚爱们,心中一阵难受。
“山城,来,过来坐下。”
在白夜温柔的声音下,山城慢慢的收住了哭声,小心的坐在了白夜的身边。
“山城啊,昨天晚上那个不是我,你知道吗?”
“诶?”
白夜轻轻的摸着山城的头发,继续讲述到。
“有人偷了我的权限,然后恶意的把大家退役了。”
“怎么能这样?我们和指挥官哪里做错了什么吗?”
白夜轻笑一声,摇了摇头。
“不,我们什么都没有做错,唯一做错的就是比他强大,比他更厉害,所以他怨恨我。”
“明明指挥官从最开始时候,也是付出了那么多的努力,为什么他们不会看见指挥官的努力就怨恨指挥官呢?”
山城的语气也变得有些激动,是啊,对于有些性格天真的舰娘来说,这种事情是无法被理解的。
“你们这些天真的孩子怎么会理解人心是多么不讲理的事情?”
白夜轻轻的拢住山城身体,平时脱下舰装的山城身体和比起企业多了几分柔软。
“那,指挥官,我们该怎么办?”
白夜看着山城期待的眼神,默默地移开了视线。
“抱歉,我也是自私的人。”
山城愣愣地看着白夜站起身,拿走传送门的钥匙。
等到白夜的身影消失在山城的视线中,山城才反应过来,白夜这句话的含义。
“不要走,不要走,指挥官,山城错了,山城会变得更强的,不要走啊,指挥官,姐姐,姐姐,姐姐,山城错了,指挥官要走了啊!”
背后山城的哭喊声令每一个听到的人心里似乎都压着一块石头,白夜刚走过转角,扶桑的身影就站在路的中央。
白夜沉默的一步步朝着扶桑走去,寂静的环境里山城的哭声格外的明显。
扶桑握着神乐铃的手轻轻的颤抖,低沉的头,没有要看指挥官的意味。
“让开。”
白夜站在挡在路中间的扶桑身前,低声命令道。
但扶桑还是坚持的站在路中间,低着头一语不发。
“这是命令。”
“那我.....”
扶桑的声音带着沉重的颤抖声,让人怀疑对方会不会在下一刻倒下。
“请您收回这个命令。”
双膝跪地的声音清脆到刺耳,额头贴地的跪姿让白夜也无法再说出绝情的话。
“吾妹虽然还有很多不足,但请给吾妹一个机会。”
“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做.....”
白夜无力的靠在墙上,房间里的哭声已经慢慢的消了下去,沉重的脚步声也在慢慢的走近。
“明明一切都是我没有保护好自己的权限的问题,还害得你们和自己的友人分别,我这样的指挥官还有什么理由待在这个舰队呢?”
身后的脚步声接近了,在白夜身后顿了一下之后,在白夜无力的目光的注视下,山城轻轻的带着泪痕走到姐姐的身边,也和姐姐一样跪在了白夜的身前。
“哎......”
白夜近乎是从灵魂的深处叹出了一口气,转身朝着舰娘的居住楼走去。
“我散散心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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原本热闹的寝室,现在偶然听见几个脚步声外,已经变得格外荒凉,虽然漂亮的家具仍旧保留了下来,但早已是物是人非。
白夜轻轻的摸着那个泡面碗式的预感,记得第一次泡澡的时候因为赤城一直想给白夜一个惊喜,于是潜在浴缸里等着白夜去洗,最后泡晕在浴缸里,还有每次印第安纳波利斯去洗澡的时候,身后总会跟个波特兰。
“哎.....”
但现在回忆起的美好过去,对于白夜来说,只能带来痛苦。
“诶?指挥官?是指挥官吗?”
耳朵响起清脆而又有些熟悉的声音,不对,是熟悉的咔嚓声。
“你是?”
白夜看着眼前金短发小少女,在自己的记忆中搜寻着这个舰娘的名字,但是似乎对于这个舰娘的名字都被狗仔队这个外号替换了。
“格里德利级驱逐舰1号舰,格里德利号,参上。”
对方的笑容让内心有些悲伤的白夜有些不太舒服,别过头去询问道。
“你不伤心吗?”
格里德利有些异样的笑了笑,摸了摸腰间的萨拉托加玩偶,没有说话。
“你最喜欢的萨拉托加走了,你不伤心吗?”
“我听见喽,山城酱的哭喊声。”
对面的舰娘没有接下来白夜的问话,而是自顾自的说道。
“很伤心呢,声音又那么大,应该剩下的大家都听到了吧。”
白夜沉默着看着对方,不再询问。
“所以我想着啊,再过来拍一张照片吧。”
格里德利用手指摩挲着手中照相机,脸上的笑容变得没有之前那么璀璨了。
“因为,很有可能,港口剩下的大家,只会剩下这些照片来回忆了,直到指挥官在自己世界找到自己的归处,不再回来,彻底遗忘我们了。”
“但是.....但是,真是可惜啊,到最后,指挥官居然都没有记住我的名字吗?而且,照片居然没有拍满整个内存卡,真是失算......”
格里德利的声音多了几分梗咽的意味,但是她还是仍旧摆出一副笑脸,哪怕她的眼角已经红的不成样子。
“指挥官,笑一个。”
白夜沉默的看着镜头,尽力想要微笑,却无法做到,想要说些什么,却又发不出声。
“指挥官,你怎么不笑啊,不笑....我....怎么拍吗?”
格里德利已经泣不成声,但是还是尽力的举着相机,露出着笑容。
“怎么了.....指挥官.....连.....张照片都......不被允许吗?”
白夜突然感觉到心中有什么轻轻的一动,他轻轻的走到格里德利的身边,轻轻的拍着她的背。
“给我一天时间,好吗?”
“嗯。”
哪怕哭腔,格里德利仍旧清楚的应下了白夜的请求,并用留着泪的面孔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。
白夜往回走到原本的过道,山城和扶桑还在哪里跪着,但是不断颤抖的身体却表明她们的体力早已经到了极限。
白夜沉默的走到她们身旁,把她们扶起来,在对方绝望的眼神中,低低的说了句。
“给我一天时间,好吗?”
山城和扶桑的双眼中几乎是一瞬间就亮起了希望,而山城更是直接昏迷了过去。
“指挥官,就让我送妹妹回房吧。”
明明扶桑的走路也轻轻的带着一丝丝的摇晃,但白夜要去同行的提议还是被拒绝了,只是在走到走廊尽头的时候,扶桑轻轻转过头。
“万分感谢。”
仍旧熟悉的海岸边,却没了熟悉的身影,不免得有些苍凉。
“让我好好想想吧,这自己给自己的24小时。”
白夜不再回头看着身后的港口,一脚迈入传送门,离开了港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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